气球事件,探测出了中美之间的政治气氛的脆弱现状。2月17日,美国宣布结束了中国高空气球的残骸搜集工作,等待进一步研判。拜登总统也表示,稍早时被战斗机击落的三个不明物体的搜索也已经收工,没有找到任何碎片,但是情报界认为那几个气球“很可能是与私营公司、娱乐或研究机构有关,而非中国的间谍计划”。
《华盛顿邮报》同时报道,其实气球从海南升空之后,就在美国的监视之中。报道援引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的话说,气球可能因为高空气流的原因而改变了航行轨迹,“当气球在日本以南大约一千英里处时,模型模拟显示,受强风影响,它开始加速并迅速转向北方”。报道说,这个导致气氛骤然紧张的事件,“可能至少有部分原因是意外的失误”。这些语气虽然放缓,但是对于民间已经激起的强烈反华情绪来说,无异于扬汤止沸。政客和媒体从一开始就专注于强调中国威胁而不谈意外失控的可能性,更是批判拜登在击落气球一事上的犹豫不决,也导致了大约一周后的连续三次战机导弹打气球的闹剧。
气球争端显示中美之间的空气仍然会持续紧张、甚至恶化,把“中国”和“间谍”、“威胁”联系起来的条件反射仍然会继续在主流社会存在,禁用微信、TikTok等应用的呼吁也会在数据监视疑云中继续加强。至于美国华人,不论在学界、商界甚至在政界,都可能会感到,不知何时在背后就多了一双质疑的眼睛。就在前两天的23日,德州议员古登(Lance Gooden)就在新闻采访中,质疑华裔议员赵美心(Judy Chu)对美国的忠诚度,认为这位国会亚太裔核心小组组长不应继续享有接触机密简报的资质。
我们应该对于证据确凿的监视和间谍行为予以抨击,但也认为,中美之间进一步的寻求沟通、合作,远胜于退一步的止于对抗、攻讦甚至冲突。同时,也应该警惕,从政策制定走向美国民间社会甚嚣尘上的反华情绪对于无辜者的伤害。沸腾情绪推动的打气球事件,对于气球来说是可笑的闹剧;而在沸腾情绪推动下,捕风捉影就让普通无辜者面临着政治和法律风险,对于不幸成为靶标的人来说,就一点都不好笑。